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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420_A001

  • 陳云/Chen Yun
  • 什麼都不重要的日子──系列/The Days We Care Nothing
  • 綜合媒材
  • 複合媒材/Mixed media
  • 裝置尺寸依空間而定
  • 2022
  • No. 05420

作品賞析

〈什麼都不重要的日子──系列〉包含了幾個藝術家陳云在實踐中往復使用的表現元素與形式,包括紙紮人、棉被芯,以及類似日記但又不成篇章邏輯的書寫文字。我們也不應該忘記這些元素皆圍繞著「床」而展開。在以床為具體形像而開展的系列作品中,可閱讀到各種「對話關係」,特別是自我的對話。日記,也指向曾經的「在場」。寫下日記其實是為了再次被看見,即使僅是給自己看,而透過這樣的翻轉,自己也成為所謂被對話的對象。日記是自身向自我顯現(在場)的一種方法。

傳統棉被芯在此系列中被轉化為主要的承載介面,將對話場景拉回床上;因此,翻開/閱其作品,就像窺視了藝術家在不同夜晚中所做的夢境,這多少給予觀者倫理上的快感,也翻褶出在語言理性外衣下,真實的欲望樣貌。除此之外,這對話也是跨越在現實與夢境之間,夢中那不盡真實的魔幻悲傷,正有意無意地跨越邊界,而與現實有了彼此拉扯的權力關係——爭奪「在場」。床上書寫的與其說是其個人日記,不如視其為書信,只是其對話客體可能是無形,甚至是無名的「鬼魂」。「鬼魂」以其無名之名指代了各種缺席的人事物,也包括藝術家自身,僅留下部分痕跡/蹤跡讓時間進行追索。

窄長形玻璃缸中所構築的床上場景,在棉被芯不成比例且超現實般地放大,多少感覺到在它之下,那已無處可逃且難以呼吸的現實。其所構築的床場景,並不如一般所以為的是輕鬆且令人安心的所在,相反地,被擠壓再以保護為名的玻璃缸中泛黃且失去彈性的層疊棉被芯,或許切斷了夢境與現實的往來空間。滿溢的現實生活,拒絕了魔幻且富藏可能性的夢境。逃逸,是不可能的。缺少句讀與分段,也使其文字難以閱讀,或不可讀的;隨處可見且毫不掩飾的刪修與塗改的符號痕跡,讓文字多了許多疙瘩、坑洞與貼補,如實地將「不完美」呈現給觀者。觀者實在無需要知道她所經歷的各種故事細節,都彷佛能感受到其中的不適與苦難,而那些綑綁與縫紉的絲線,或許纏繞的正是你我的靈魂。(撰文|賴駿杰 國立臺灣美術館展覽組助理研究員)

藝術家小傳

1990年出生高雄的陳云,父親為知名裝置藝術家木殘(本名陳茂田),高雄市立海青工商肄業,23歲獲2013年高雄獎,為開辦以來最年輕的得主。陳云從小就生活在父親蒐集的各種物件之中,包含冥紙、 老照片、老電影、舊漫畫、阿媽用的梳妝台等,習以為常的空間猶如一間小型博物館。9歲時,母親因病去世,博物館似的家成為青春孤獨居所,她創造了許多寄宿在物件之中的「好朋友」,與之訴苦、聽其抱怨,透過與他們的相處,陳云度過了喪母的傷痛、成長過程的傷害、面對死亡的想像,以及青春孤單的自處。
2013年高雄獎首獎之作《好久不見》,以紙紮人裝置作品探討生命,其中記述了「好朋友」的死亡故事,如「陳XX,國小三年級,九歲。實在太想媽媽,結果點火自焚,把自己送到媽媽那。寄宿物品:椅墊上的焦枯品」。陳云以擅長的私密專屬語言,啟動觀眾回想起細微的生命遺忘之事,透過為其撰寫墓誌銘、埋葬秘密,我們共同跨過了那些好與壞的記憶,方能成長(黃孫權,2014)。陳云近年作品持續發展紙紮人傳統技術,在傳統中平實地反映當代生活,賦予紙紮另一種被觀看的方式(江珮歆,2022),同時熟練運用拼貼、縫紉、手寫字、現成物等媒材,呈現自我對話的內心世界,安放著自身的情緒。(整理|郭冠廷)

參考資料:
1.江珮歆,2022。「亞洲的地獄與幽魂」亞洲要塞:台灣當代藝術與在地文化的策展構思 (下)。漫遊藝術史網站。瀏覽日期:2024年4月19日,檢自:https://reurl.cc/VMmW4A。
2.黃孫權,2014。青春共同記憶,與傷痛魂身再見 --2013高美獎得主:陳云「好久不見」。Heterotopias網站。瀏覽日期:2024年4月19日,檢自:https://reurl.cc/rvKYrZ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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